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正文
道士武仲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四、《叠山集》卷五
某于建宁城中识周质轩先生有道之士,近古之逸民也。
其人忠厚笃敬,言不妄发,人不妄交,行不妄动,犹有赵信庵、王脩斋之风。
家在城府,与时贵寓公士友无一人往来。
某不知何脩何饰,独蒙异顾,馆粲两旬,听其议论,挹其精神,翛然出尘埃之外,真可谓可与神游八极之表者。
其令似周兄持敬,少慕道教,脩真行法,以济活人为心,一毫无所利,舍宅为道院,奉事玄帝如严君,玄帝助之如父诏子,感应神异,不可一二数。
建邵得道者,此其第一流也。
持敬平生以不登祖师正一玄坛,不识简斋天师真人为大欠,行六百里,持瓣香参礼,可谓尽心焉耳矣。
某既拜书简斋,不封蜡而经台览。
持敬与某交通如兄弟,望尊契兄留之门墙,介之简斋,倘有所祈,全赖吹嘘,将大与之力。
黄兄方外,亦古君子,某甚敬之,并累造化。
惟仁贤留意焉。
常武篇贺中丞常公遣师西征大捷五十韵 明 · 王弘诲
五言排律 押先韵
赫赫中丞贵,煌煌东省联。
名高三楚俊,望绝百寮先。
侍圣登青琐,斋心献素笺。
文墀翩独步,丹地划孤骞。
枫陛仪鸿渐,槐阶待骏迁。
虎符分重镇,熊轼授专权。
白简迎霜动,乌台借月圆。
句吴瞻露冕,于越仰台躔。
南国氛常净,西陲警乍传。
脱巾初聚蚋,建鼓遂滔天。
羽檄徵兵急,辕门选将填。
拊髀思哲彦,借箸赖名贤。
耿贾图匡济,萧曹共斡旋。
同心并秦越,戮力效鹰鹯
国步纾时急,宸衷鉴德虔
五兵申号令,九塞籍夤缘。
铁骑兼程进,铜镳彻夜阗。
前锋严校尉,后队肃楼船。
剑拂霜初冷,弓弯月正弦。
衔枚过涿野,超乘度居延
将出凶门勇,兵从死地全。
如貅云阵合,饮马雪山颠。
晕气方鸣镝,严飙更折绵。
囊沙潜附蚁,沉灶欲生蠙。
斩将壶浆应,登陴组练便。
封堪尸筑观,流可血成川。
免狡悲逃窟,鱼穷泣逝渊。
黄流河失险,赤帜壁无坚。
笞背中行伏,歼渠左纛悬。
风清豺虎穴,电扫犬羊膻。
幕府誇殊捷,材官陋备员。
谁云如尾应,直是濡头然。
南仲修戎日,东山振旅年。
欢声来朔漠,喜色动甘泉。
三表谋高汉,千金客赴燕。
筦枢知豹略,封拜卜鸢肩。
化瑟乾坤转,祥刀水陆剸。
短狐今授首,丰豕莫张拳。
秬鬯扬休烈,彤弓锡御筵。
镌铭声奕奕,归极道平平。
解网皇慈润,分茅圣泽偏。
古称敦礼乐,今见止戈鋋。
霄汉忧虞轸,黎元疾苦骈。
经纶公勉矣,薄劣我终焉。
邂逅承倾盖,襟期愿执鞭。
铙吹喧露布,棨戟庆张旃。
作赋赓常武,能诗匪仲宣
麒麟须画阁,班马续青编。
伐自高千古,名应遍八埏。
抒怀聊短什,清穆愧如椽。
百丈溪书院 南宋 · 何梦桂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九六、《潜斋集》卷九
百丈山唐昌之巨镇也。
按图志,尧之时洚水怀襄,此山浸不没者馀百丈,因以名。
水源发山趾,其委流成溪,亦以百丈名,宗所从出也。
俯溪流为书院,所以居其胜也。
书院主者谁,盖乡人士陈氏子斗龙始作也。
斗龙字南仲,好学读书,要不为时世习所变者。
一日远来乞记,曰:「书院,吾私塾也,吾将与乡邑同志于此讲习焉。
临此溪以挹注此水,犹《易》丽泽兑以朋友讲习也。
吾先君子玉岩蚤师承叶平岩先生采平岩晦庵朱夫子高弟果斋李方子门人,其渊源讲习有自来矣。
书院之作,所以继先志也」。
余闻其言而嘉之,作而言曰:子读书于百丈溪上,亦尝观于水乎?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孟子曰:「源泉混混,不舍昼夜」。
夫何取于水也?
有道存焉。
道在天地,往过来续,未尝俄顷或息也,惟水亦然。
其源涓涓,其流渊渊,疏涧浚川,汇之江而注之海,浩浩乎其潏涌而洄漩。
故观道者莫近于观水也。
天开地辟,人物万殊,受形于是间,蠕者动者、肖者翘者、信者屈者、行者息者、生者死者、荣者瘁者,日夜相代乎吾前,而莫知其所底极者,是孰使之然哉?
包牺氏以传之尧,尧以传舜,舜以传禹、汤、文、武、周公,周公孔子孔子曾子、子思、孟子,其所传者又果何物哉?
唐虞以揖逊官天下,殷周以征伐家天下,虽其事不同,而同于行道。
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虽其教不同,而同于明道。
在国为学,在家为塾,名虽异而道则一矣。
由诗书礼乐以探其理,由射御书数以服习其艺,学者凡所以学此道也。
上下数千百世,其间万变不齐,而其三纲五常、大经大法流行宇宙,民不胥为禽兽者,其必有故也。
道原于天,人原于道,圆颅方趾,均受此以生。
亘古迄今,人之生未始一日息,而道固与之俱生而不息。
使道不可见,则生人之类灭矣。
道者与人为体,而人者与道为用者也。
夫道大包天地,细入芒芴,而其著惟存乎人而已。
得乎此者为圣人、为贤人、吉人,失乎此者为众人、为愚人、凶人。
钧是人也,而其或为此,或为彼者,得失之异然也。
人能反而求诸道,则道固在人而不在他也。
子思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子其藏于斯,修于斯,游且息于斯,苟于夫人日用之间瞻前忽后,无往而不见道,则其动静语默亦无往而不与道俱矣。
他日浴而风,雩舞而咏归,乐趣不在沂滨,而在此溪之上矣,千载而下,曾点将郁有生气。
书院成,为堂奉祀先圣,以群贤从,释奠菜如常仪
堂东偏为室,祀果斋、平岩暨其先子玉岩。
玉岩讳天泽,字泽民,尝领乡郡荐。
弓冶有子,其不坠先业也固宜,遂为记。
大德庚子夏五既望,某记。
静斋赵使君 宋末元初 · 俞德邻
七言律诗 押元韵
两翁今古妙经纶,续续家声属后昆。
黑发珥貂依日月,金羁络马半乾坤。
千年带砺河山在,一脉诗书礼乐存。
我本信庵门下士,祇今弹铗向谁门。
仲冬送杨琴研养疴归大庾兼寄令兄钝夫二首 其二 丁亥 清 · 翁方纲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四
论交直取性情真,且要扶持苦学身。
病不谈诗弥有味,归如忆我又逢
二年握椠怀铅意,千里瞻冈陟屺人。
好在君家南仲侧,拓文相觅薙荆榛(予近著《粤东金石略》,钝夫诺为作序。)
小孤山 宋 · 董嗣杲
 押药韵
小孤隶舒州,谁将峭崖削。
一尖漾浩渺,藤萝缀璎珞。
绿筱裹山胁,白浪沸山脚。
向背千万态,浑不假镌凿。
危亭嵌空搆,四绝屯烟幕。
几点沤浮现,灭没鸥自若。
庙额锡惠济,轩窗辉丹雘。
夫人象服严,香灯闪疏箔。
风露展幽扃,震撼陵虚阁。
朱方金焦奇,莫敌此开拓。
来时棹扁舟,两岸成巨壑。
所历焉能穷,怀抱徒尔恶。
未临不测渊,胸次先陨穫。
西偏磨崖上,吟句大手作。
一来一归兴,其尚由来各。
志旷谁推许,恐贻世所薄。
穷冬水正缩,期傍洲沙泊。
岂料风更横,飞帆随岸掠。
遂令搜吟怀,汲井苦无索。
彭浪讹彭郎,祠南颜有怍。
相对隔津远,知拥何封爵。
颠船泛涛巅,何异跧屈蠖。
埋篷且斟觚,失喜免酬酢。
明月水禽飞,不奈栖鹘搏(自注:磨崖诗,赵信庵有“多谢君恩好归去,夜来又泊小孤山”。厉小山有“滟滪拓瞿唐,二孤障澜蠡。大哉神禹功,天地相终始。志恬退志功,名不同若此”。山上有鹘,月出则抟水禽食之,放翁日记亦载此。)
论古画梅家得二十四章 其四 清 · 姚燮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出处:复庄诗问卷二
李君真态受天奇,别派江西画等诗。
何似吴阊忠靖刻,剑池寒籁飒高枝江西李君千工画梅,楼攻愧诗云:折枝映月影,真态得之天。为君千咏也。赵忠靖公南重有墨梅石刻,在虎邱。)
焦山周鼎铭拓本后癸巳 清 · 翁方纲
 押元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十
惟古册命在礼器,史逸之祝今不存。
寰尨𨚕戠牧与颂,于鼎宝敦于壶尊
窃从礼文窥礼意,所谓内门即庙门。
或立于中或于右,曰宰曰伯咸骏奔。
立于中者面则北,再拜受册诒子孙。
龟巢老人昔所咏,摩尼每照祇树园。
近时新城二王辈,寻文感事称引繁。
穆倩。)钝翁。)相继各有释,杨刘不作谁与论。
或言南仲笃周祜,北城于方西拒昆。
或言江汉常武世,并列方召申与樊。
亦如岐阳十石鼓,文王宣王争考援。
焦山山合水环处,云䨓隐隐龙蜿蜿。
寺中摹本又已讹,江声怒回绕堂轩。
英光万古照山水,彼偷夺者何足言。
他时海门秋月夜,手量扃腹穷根原。
梓潼真君行祠记景定二年 宋末元初 · 叶梦鼎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三、《景定严州续志》卷四
景定二年大比兴贤,太府寺丞严陵钱侯即今之华坊,作梓潼真君祠。
世言帝命司桂籍,主人间科第者也。
教授郑君瑶以书来徵记,曰:惟严陵山水秀天下,钟奇产英,魁儒相继出,志道义、崇气节,不但以词藻名世也
声光荡摩,达于疃耕,濑钓之区,家诵书,人业儒,交勉为士君子之行,又不但以名第相眩慕也。
侯始至,谂其国俗而嘉尚之,凡学宫俎豆之事,庖廪之供,必敬必饬,乃复经始斯役,揭虔妥灵,蕲以相斯文、福多士,艺闱设棘,而祠宫适成群,六邑之彦,雷动雾滃,顾瞻奂轮,兴起风烈,至有感吉梦而占上游者,斯亦异哉!
余惟上以德艺宾士,士知自修而不蕲上之知,古之道也。
自科目兴,应书自衒,而古意日以薄,顾复使大冠修剑者流咸盻盻焉,乞灵于神,以志一得。
余始惑焉,既乃访之蜀珍,稽诸志谍,则知神之生也,世以忠孝显。
夫忠孝,百行之冠冕,其刚大浩然之气,精纯不二之心,耿耿宇宙间,殆日月并揭,河汉同流,风霆烈而山岳峙也。
眉山苏公所谓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者,其是物欤!
是以神之庙食被四蜀,人士严奉如锦官、夫子、石室、诸葛忠武,历千百载如一日,中更西事拂扰,黠酋暴客过辄投戈罗拜,是何威灵气燄!
动悟人物如此秉彝好德,无间哲愚,是必有以触其天矣。
国家吁俊尚贤,三岁有诏与郊,见神示之典,同万乘临轩,与册拜公孤之仪等,甚重事也,士由此选,盖将致其为臣为子之大节,明纲常以准世,弘德业以庇民,顾岂使之弄铅椠、侥禄利而已!
今贤侯身劝为驾,尔严之士方衮衮上春官、奉大对,当思天高地厚,中立此身,君亲之报难穷,忠孝之节易挠,惟无负于君亲,即无愧于天地,而亦不为尔神羞,此侯作祠之初意,所以望尔士者厚,而垂教思者远也。
抑神九十四化之说,祝史傅会,侮圣渎灵,世未有明辨之者,而神阴翼世教之意泯焉。
夫化者谓能神其道以化俗,非如释氏以幻为化也。
故神之福善也,恶者化而为善,神之佑顺也,逆者化而为顺,神之好是正直也。
邪者谄者化而为正直,皆忠孝之感也。
洋乎在上,必有监于斯言。
侯名可则,吴越五王后,丞相魏国忠靖公嫡孙,盖世载忠孝云。
太中大夫权兵部尚书、兼权吏部尚书、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太子詹事宁海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天台叶梦鼎记。
朝奉郎主管成都府玉局观方逢辰书。
朝奉大夫、新除宗正少卿、兼太子侍读留梦炎题。
丹阳馆记1271年 宋末元初 · 陆秀夫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六、《宋左丞相陆公全书》卷三、《古今图书集成》考工典卷七○、乾隆《镇江府志》卷四五、《南宋文范》卷四六、《京口山水志》卷一一、《淮安艺文志》卷二、光绪《盐城县志》卷一五 创作地点:湖北省襄阳市
丹阳馆之所始无可考。
按郡志,绍兴十四年朝廷命守臣郑滋建之,于时和议计成,馆是用作。
中门南向,接送伴使在东馆,客使在西馆
厥后凡奉法衔命者皆馆焉,部使者亦如之,在都国诸邑为特钜。
屋与岁陈,廪廪将压,于是百二十有六年矣。
咸淳五年冬长沙赵公以外司农典刑,顾谓:「是邦江淮闽浙之所交也,四海宾客之所合也,轺车驿骑之所会也,而舍于隶人,不亦羞当世之士乎」?
七年,乃一大修之,悉撤其旧而新是图。
木甓瓦石,厥材孔良,孔惠孔时,役不告劳。
暨讫工,功与创略等,而其钜也加于昔。
落成,驰书秀夫曰:「子之居是邦也,盍记诸」?
窃尝稽之《周官》,里有市,市有候馆,馆有积。
嗟夫,此王者之政也!
晋文公崇大诸侯之馆,犹汲汲焉缮修是务。
褒城驿甲天下,才几何时,庭除,堂庑残,过者太息。
今州县皆驿。
夫以古人则视馆如寝,后世则视州县如驿,盖学之不讲,而吏道之衰也久矣。
公共工于兹,能以达之,廉以奉之,心休而力有馀,兹馆固举废之一事。
于乎!
古之所以创,中之所以弊,今之所以修,其可以弗记?
公名潜,字元晋忠靖公之子,忠肃公之孙。
忠肃张宣公,渊源所渐,有自来矣。
奉议郎、宜特差充京湖制置大使主管机宜文字陆秀夫记。
赐和蔡京 北宋 · 赵佶
七言绝句 押庚韵
道德方今喜迭兴,万邦从化本天成。
定知金帝来为主,不待春风便发生宋赵葵《行营杂录》 《行营杂录》:宣和元年秋,道德院奏金芝生。驾幸观,因幸蔡京家鸣銮堂,置酒时,蔡京有诗,徽宗即赐和云云。)
章伯益石篆诗示学官弟子丁未 清 · 翁方纲
 押陌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三十三
韩取胡恢诗,欧借南仲释。
我怀嘉祐篆,每访开封石。
洪范春官,残简等圭璧。
尝举晢醋文,以订乡塾籍(嘉祐石经「酬醋」字从昔不从乍,「晢谋」字从日不从口。)
呜呼阳冰后,篆学日沦斁。
二徐功与过,千载难区择。
中郎礼为丰,徒供佩觿摘。
安得大书镌,有如此碑额。
岁维皇祐五,犹先石经迹。
丰豆孰形声,疏解奚沿革(「丰」字上半,《韵会》引《说文》作象形,而《大射仪》疏以为谐声。)
溯流可讨源,举一以赅百。
昨题李觏碑,岂为书惜。
因之辨盱水,并不仿伯益
古学扶根荄,怊怅苔藓碧。
松山郡守袁州庆丰堂记石本见贻赋酬丙午 清 · 翁方纲
 押词韵第六部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三十三
龙图学士非吏隐,手向东湖石笋
盱江自有校官碑,谁谓年深迹已泯。
章友直柳淇书,三绝之名传不尽。
郡人犹说丛桂堂,介石亭同记栏楯。
宜阳问俗盛弦歌,一洗十年顽与惷。
侃侃议礼果无负,化起宫墙作根本。
遂招和气致年丰,岂独宾筵喧笑辴。
当时僚佐陈与阎,煮酒烹茶破寒窘。
文章适为江山用,唱和都成豳蜡引。
书虽拟浯溪颂,章篆最与阳冰近。
我宝开封残石画,南仲胡恢一标准。
即看题额炯炯光,巉绝中锋去畦畛。
松山先生今祖侯,试追逸韵留徽轸。
宜春山色飞翠来,助我霜豪掣秋隼。
钱舜举马图 元末明初 · 刘基
 出处: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一百五 兽类
吴兴公子雅好奇,欲把丹青竞天巧。
花蜂柳莺看巳足,貌得骅骝图更好。
浪花满身蹄削諲,两耳抽出春笋尖。
风鬉欲拂九霄雾,隅目似挂高秋蟾。
昨者王良失鞿鞚,封狼咆哮蛇豕閧。
天闲乘黄越在野,出车未见歌南仲
呜呼,安得此马背负郭令公,扫清四海归奏明光宫。
开封府新出宋嘉祐石经檀弓一石戊辰 清 · 翁方纲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六十二
三字石经邈不传,谁以篆楷追邯郸
至和摹勒到嘉祐,杨章胡辈来书丹。
秀水朱十作经考,付之沦佚空嗟叹。
吾犹获见书及礼,礼则冢宰春官
庶徵之晢献之(《洪范》「曰晢」从日。《司尊彝》「诸臣之所昨」,「昨」篆作「醋」。),可希古本旧观还。
若得诸经尽如此,奚烦解诂增与删。
异哉新墨得此本,寥尔六列磨非完。
小功不税至祖奠(祖奠「奠」字依郑用之。),模糊不止苔花斑。
亟装春官旧拓后,欲续洪释收丛残。
谁将南仲友直笔,概作同日挥豪观。
其箕于乌岂假借(内「于」皆篆「乌」,「其」皆篆「箕」。)鲁鱼亥豕等误刊。
惜未广搜诸石迹,得悉尔时群力殚。
庶区左立暨孙表,审定王曜刘宽
浚仪草窗诸老辈,未得斋庑同盘桓。
聊取苍茫汲古意,莫轻佛刹碑阴看(石得于观音寺碑石之后。)
正楷亦逊周官手,唐石直拟虞戈攀(去年见唐刻《永兴庙堂碑》原本,惟嘉祐石经《周官》楷书极肖。)
论文校艺附经训,万古霁照流琤潺。
寄钱藩伯王庶子苏斋对话秋宵阑。
贻伯父嵩之 南宋 · 史璟卿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八、《宋史》卷四一四《史嵩之传》、《宋元通鉴》卷一一三、《南宋书》卷四九、《宋史纪事本末》卷九六、《续资治通鉴》卷一七一、《南宋文范》外编卷三
伯父秉天下之大政,必办天下之大事;
膺天下之大任,必能成天下之大功。
比所行寖不克终,用人之法,不待举削而改官者有之,谴责未几而旋蒙叙理者有之,丁难未几而遽被起复者有之。
借曰有非常之才,有不次之除,醲恩异赏,所以收拾人才,而不知斯人者果能运筹帷幄、献六奇之策而得之乎?
抑亦献赂幕宾而得之乎?
果能驰身鞍马,效一战之勇而得之乎?
抑亦效颦奴仆而得之乎?
徒闻包苴公行,政出多门,便嬖私昵,狼狈万状,祖宗格法,坏于今日也。
自开督府,东南民力,困于供需,州县仓卒,匮于应办。
辇金帛,挽刍粟,络绎道路,曰一则督府,二则督府,不知所干者何事,所成者何功!
近闻蜀川不守,议者多归退师于鄂之失。
何者?
分戍列屯,备边禦戎,首尾相援,如常山之蛇。
维扬则有赵葵庐江则有杜伯虎金陵则有别之杰
督府者,宜据鄂渚形势之地,西可以援蜀,东可以援淮,北可以镇荆湖
不此之图,尽损藩篱,深入堂奥,伯父谋身自固之计则安,其如天下苍生何!
是以饥民叛将,乘虚捣危,侵轶于沅、湘,摇荡于鼎、澧。
江陵之势苟孤,则武昌之势未易守;
荆湖之路稍警,则江、浙之诸郡焉得高枕而卧?
况杀降失信,则前日彻疆之计不可复用矣;
内地失护,则前日清野之策不可复施矣。
此隙一开,东南生灵特几上之肉耳。
则宋室南渡之疆土,恶能保其金瓯之无阙也。
盍早为之图,上以宽九重宵旰之忧,下以慰双亲朝夕之望。
不然,师老财殚,绩用不成,主忧臣辱,公论不容。
万一不畏强禦之士,绳以《春秋》之法,声其讨罪不效之咎,当此之时,虽优游菽水之养,其可得乎?
异日国史载之,不得齿于赵普开国勋臣之列,而乃厕于蔡京误国乱臣之后,遗臭万年,果何面目见我祖于地下乎?
人谓祸起萧墙,危如朝露,此愚所痛心疾首为伯父苦口极言。
为今之计,莫若尽去在幕之群小,悉召在野之君子,相与改弦易辙,戮力王事,庶几失之东隅,收之矣。
如其视失而不知救,视非而不知革,薰莸同器,驽骥同枥,天下大势,骎骎日趋于危亡之域矣。
伯父与璟卿,亲犹父子也,伯父无以少年而忽之,则吾族幸甚!
天下生灵幸甚!
我祖宗社稷幸甚!
招宝山刘给事 明 · 沈恺
七言律诗 押齐韵 出处:古今图书集成
欲陟层峦引石梯,烟云万叠使人迷。
海门一望天无际,宝障高悬斗与齐。
采药直探仙子窟,披霞绝胜武陵
清明喜有今南仲,明月吹箫罢鼓鼙。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招宝山
上竿诗 南宋 · 曹豳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又被锣声送上竿,者番难似旧时难。
劝君著脚须教稳,多少旁人冷眼看宋周密《齐东野语》卷八 《齐东野语》:赵南仲以诛李全之功,见忌于赵清臣史揆,每左右之,遂留于朝。其后恢复事起,遂分委以边圉。赴镇之日,朝绅置酒以饯,适有呈缘竿伎者,曹西士赋诗云云,师果不竞。)
请责三阃遏敌奏嘉熙元年四月 南宋 · 曹豳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三三、《续资治通鉴》卷一六九
陛下以方面付三阃,而和战之议私自矛盾,忧未艾也。
史嵩之淮西,用清野之说,敌未至而民先罹其祸;
用撒花之说,民欲战而禁其不得往,盖以和误国也。
赵葵淮东定远之破,近在邻境,六合之破,政在属部,乃闭城自守,不出一兵援之,是畏怯以辱国也。
陈韡金陵,旷口之衄,天殆少警之,而议者乃谓鞑兵之难当,非盗贼之易制。
今宜责嵩之以收复襄阳,为江陵捍蔽,经理上流,为下流堤防;
则结邻阃以禦哨骑,备舟师以防海道
则以沿江并领淮西,以安淮东
若秋冬可以遏敌,乃为报效。
大义略叙(上) 宋末元初 · 郑思肖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三六、心史
我生大不幸,适焉逢此逆境。
国之兴亡,自古有之,其亡也必国君有失德,民心乃离散。
大宋列圣相承,以仁立国,岂谓靖康遭金贼之祸耶!
南渡列圣相承,亦以仁立国,岂谓德祐遭鞑贼之祸耶!
即今日而论,天子无失德,民心不离散,遽逢凶祸,必有其故。
非微臣蒙君之恶,曲为其说,移罪于人。
公论在天下,千载不可泯灭,我安能禁天下后世之人,口不言手不书哉!
今此略叙,不过直书本末得失源流大概尔。
昔金人盛时,鞑虽小夷,粘罕、兀术辈尝虑其有难制之状,三年一征,五年一徙,用蒿指之法,厄其生聚。
蒿者,言若刈蒿也,去其拇指,则丁壮无用。
后金酋雍立,仁慈恕鞑旧罪,免征徙蒿指之法。
时思乃祖旧恨,但望北射三箭泄馀愤。
如是十九年,鞑人孳育丁壮甚盛。
适金人白伦、李藻以罪奔鞑,说鞑酋曰:「金见汝盛,或重兴征徙蒿指之法,将奈何?
不若兴兵攻金以自固」。
鞑主忒没真然其言,以蒙古国为号,始兴兵寇金。
忒没真大败后,金酋役小夷十八糺人失其道,糺人诱辽之遗种俱归鞑,鞑以辽、糺为前驱,攻金得利,迤逦深入。
至完颜守绪立,鞑遣使来我朝,假道淮东河南攻金。
我朝不答,鞑乃用力先灭西夏,乃自蜀由金、洋出襄、汉,入唐、邓。
忒没真死于巩州,鞑即立兀窟带为主,复由忒没真故道破西和,犯兴元,捣河南,攻潼关
金人应敌失利,岁久力穷,潜兵入蔡。
守绪尝遣使来我朝曰:「我苟亡,害必及江南,毋以旧事为念,援我以兵,共驱鞑返北,庶几大宋得我为保障,有所恃而安」。
鞑亦遣使来曰:「大宋与金,世有大雠,不可不乘机共我灭金,当以黄河以南还大宋」。
时朝廷尚大义,谓祖宗大雠不可不报,命京湖阃臣史嵩之孟珙调兵输粮,资鞑夹攻,围蔡州数月。
端平一年三月,守绪自焚死于蔡州,所命之将泛取火死遗骸,指为守绪骨殖,嵩之函其骨,并伪宝法物进于朝。
金人疆土,尽为鞑所得。
孟珙尝曰:「助鞑灭金,自此鞑必盛,他日断为江南害,深可虑」。
其言至今始验。
是时朝廷失于以理遣谕鞑人践还黄河以南之约,鞑亦以黄河以南弃而不守。
又不思自河而南,皆平原旷野,地无险隘,北不得山后数州,卒难守中原。
右丞相郑清之遽兴恢复两京之举,立据关守河之议。
是年七月,命赵范等分路复两河,赵葵领二十万兵复东京领二十万兵复西京
军逼西京,鞑人登山窥望军容不整,即欺兵。
潼关旧有水匮,昔金人恃此禦鞑者,鞑即放潼关水匮,水瀰漫西京,竟荡为水区。
众军皆为水所陷,不及战而大败,归者无几。
兵已入东京,闻兵失利,亦退兵。
由是鞑人兴兵边陲无宁岁,燬剑门,燬栈道,失蜀,失襄阳
鞑弃襄阳不守,又复襄阳
鞑又假道大理国攻罗鬼国,频年寇广。
至开庆一年九月,鞑酋忽必烈从阳罗堡偷渡鄂州,浒黄州,横截大江,大造浮桥,往来无碍,势亦甚炽,摇动京师
丞相贾似道开阃江陵,提兵来驻汉阳,率励将帅吕文德崇阳县,伏兵杀贼大败。
势始与之角立,贼尚留江南不去。
适鞑主蒙哥犯蜀,迫云顶山
其山险峻,素为王坚所据,鞑遣人说其来,命众军立山顶,裸形望之秽骂,蒙哥竟饮气病死。
似道即密遣人说忽必烈曰:「蒙哥已死,汝宜归袭位为急」。
又绐许岁币,始欲退兵。
景定一年似道吕文德、孙虎臣等乘其退去之势,剿杀馀党,断鄂渚大江浮桥,江汉乃清。
理宗竟全以为似道大功,四月,趣入朝秉钧轴。
文德开阃鄂渚,统辖京湖诸州军马。
鞑以许岁币为诚语,七月,遣郝经入使,索其物。
似道素矜开庆景定肃清江汉之功,密客廖莹中撰书数卷,曰《福华编》,谀诳铺张,誇大似道勋绩。
似道惧以当时用计绐许岁币事损其名,理宗数问郝经入使之由,似道每含糊其对。
理宗又曰:「朕闻其来,欲效亡金得岁币之例,今非昔比,不可从」。
似道匿情对曰:「求和出于彼请,岂容轻徇放入」。
竟不令郝经入见。
所持一函,不知何物,不得入见,终不肯开。
盖鞑本非求和也,又无策遣回,尝致书与似道,辞气甚颉颃可畏,以恐似道,亦置不问。
真州十六年,后值大变,始回。
吕文德私意既杀良将曹世雄,又抑刘整功,复谮有跋扈意,似道欲杀之。
有密报者,遂叛。
说鞑任责取江南,谓一得襄阳,则江南唾手可得。
鞑遂注意谋襄阳
亦有将才,似道尝命文德俾间谍入虏,赍物赐,密唤其仍归,赦罪复爵。
心疑而不回,但为鞑谋,悠扬其答。
素知似道好玉带,鞑密遣使贡玉带于文德,求转达似道
彼言:「襄阳旧有互市场,不开久矣,南北物货俱绝,鞑人欲借白河之地为互市场,通南北货物。
我固知官府蔽护商旅,但白河荒野,商旅各有财本,惧为盗贼所劫。
鞑人又欲就白河筑小小家基寨,防拓以蔽商旅」。
似道纳玉带,诺其请。
咸淳□年□月,鞑据白河筑城,围大九里馀,实非小小家基寨。
襄阳守臣吕文焕达于文德,竟不答。
明年,鞑以重兵屯白河城,鞑又筑鹿门山城,又筑万山城,又筑小堡寨十四所,又于汉江下撒星钉,又建万人敌台,脉络相应,死阨襄阳水陆路。
文德详知其故,遣援兵竟莫能前。
文德愤为贼计所绐,感忧病死。
朝廷屡遣援兵,只屯颍州,去襄阳尚四百里,诸将皆不用命,进攻莫入。
似道不力为谋,京湖阃臣李庭芝亦拙而无计。
文焕坚守六年,拆屋薪穷,军疲如鬼。
樊城先破,鞑贼尽杀樊城军民,积叠骸骨,架为高山,使襄阳望见,胁吓其心。
贼打回回炮入襄阳城,摧折楼阁甚文焕意怯。
襄阳粮绝军尽,文焕亦怨而叛。
□年□月,襄阳陷。
又说文焕,雠恨似道独享湖山之乐,不遣援兵,置汝死地。
文焕遂怨朝廷,并与鞑贼运谋,协力举渡江之策。
十年甲戌,鞑伪丞相伯颜领兵南犯。
十月,朝廷先命淮西阃臣夏贵提兵防拓江面,正值伯颜来围阳罗堡。
命其子松提八千兵与鞑贼十万鏖战,杀贼七八,军尽陷,满身负箭,走归即死。
是时失子无恃,即输心矣。
俄又失阳罗堡,守阳罗堡将臣赵文义不叛不屈,为贼所杀。
文焕旧人,文焕数馈遗,密说假道渡江,不从之。
十二月伯颜从阳罗堡舁小舟由陆地下港渡江。
都统(询补姓名。)曰:「不宜容贼有一舟出港。
尝使我军兵船横据江面,乃可无忧。
或容彼船出泛大江,恐不及事」。
曰:「贼船纵出江,吾以兵船横冲,彼安能渡」?
十四日夜,俄贼舟渐渐出港,烟焰涨空,及天色分朗,贼船已充斥江面(即前询补姓名。)
甚怒,不禀命于,径以所部五十兵登船死战于大江中,报求援,不发兵,全军陷没。
贼登大江南岸,不谋死战,不谋坚守,即飘然领兵东下,呼黄州守臣陈翼蕲州守臣景谟曰:「虏已渡江,汝宜自作区处」。
兵沿江自纵烧劫而下,京湖阃臣朱祀孙领兵已至汉阳,不急为谋,从容于元勋阁下拜受诰命。
忽闻贵已退兵,失恃意怯,祀孙亦退兵回江陵
鞑贼竟荡荡渡江寇鄂州城太守张晏然叛。
夏贵淮西重兵,朱祀孙京湖重兵,其时贵与祀孙俱在江上,但于黄州汉阳鄂州之间,左右效力夹攻,死守死战,鞑终不可渡江;
纵已渡江,尽可内外夹攻,贼兵断不敢深入重地,犯兵家所忌。
祀孙固猥物,贵老于将略,虏素疑畏,至此智穷心变,势尽可为,竟不为谋,束手无语,似有所约焉。
使势果不可为,能一战而死,人复何议?
领重兵之权而不死战,惟谋遁走,曰非纵虏之来不可!
陈翼果以黄州叛,管景谟果以蕲州叛。
德祐一年乙亥正月,朝廷除平章贾似道都督天下军马,出师讨贼。
太平州守臣孟之缙叛国,遣降文越境过安庆迎贼。
钱真孙江州叛。
鞑尚以安庆城在山顶,兵粮皆具,势不可攻,深畏守安庆将臣范文虎作敌。
鞑兵围安庆,仰望山城,若在半空,未数日,鞑兵怨形歌曲。
二月文虎安庆叛,伯颜大喜得志,荡荡深入。
贼犯池州,城陷,通判权守池州赵卯发誓不叛国,夫妇自经于倅厅
贼酋伯颜池州,亦赏叹忠烈
始平贾似道出师,谋入安庆山城都督府,时大军至京口,报文虎安庆叛,似道失望,大军不可前进,遂提兵止驻鲁港,却就舟中开督府
尚召夏贵领兵至军前,诸将亦至,俱未见功,独拜孙虎臣节度使,俾统领军马。
诸将不伏,夏贵竟领兵归庐州
似道宋京使鞑军前,甘偿岁币。
伯颜问曰:「大宋出师,谁为大将」?
虎臣对,伯颜刘整、吕文焕辈意皆欺笑。
伯颜忽问叛去将臣曰:「行在何时可得」?
吕文焕曰:「内地虽近,有军有粮,非三四年攻击不可得」。
范文虎曰:「内地虚弱,不足应敌,驱兵而入,可即得之」。
伯颜乃信用文虎
文虎为鞑前驱。
虎臣亦领先锋前进,遇文虎船,交相诟骂,为文虎贼船所捎。
又报贼兵乘夜已偷渡鄱阳湖东,凶势已迫,虎臣竟走回,号令不明,军势自乱。
廿三日虎臣似道密语移时,似道惊疑失措,虎臣怀惧不肯负荷死战,一矢不发,似道、虎臣各船遁走。
诸军俄失似道、虎臣所在,廿八万正券兵,一时俱溃散。
似道舟飘于真州朱金沙,淮东阃臣李廷芝遣兵救似道扬州城,官诰、金银、关会、船一皆遗失。
虎臣遁归泰州堂吏翁应龙持都督府印遁归行在。
江右阃臣黄万石叛,密信降鞑,反一一截取朝廷调兵省剳,尽持示鞑。
万石即剃三搭辫发,胡服。
饶州守臣唐震叛,延鞑酋入,皆南人,疑为强盗,伪曰鞑兵所袭,即杀贼反正,贼再至,唐震与贼战,城陷为贼杀。
江东提刑谢枋得降贼,后挟邓、傅,诸洞民兵反正,杀贼甚多,示榜主张大宋气数甚力。
三月似道致书丞相章鉴曰:「虏势已迫,但促三宫渡海,似道当海中迎圣驾矣」。
似道又手批谕殿帅韩震,命之促三宫渡海,手批误达殿司副帅彭之才,之才密告丞相陈宜中,即与编修希圣谋,希圣怂恿诛韩震
陈丞相密奏行其事,始以计呼韩震至,试验其语意,果恃似道跋扈不法。
韩震谓:「三宫不动,但殿司山上发土炮入皇城,警以虏至,三宫可迁驾矣」。
遂命壮士出敕示斩之,韩震子女及裨将鬨出国门,叛而归鞑。
丞相章鉴遁身去国,王爚左丞相,阖朝论奏赦似道罪,促其归越终母丧。
建康镇江常州俱叛,京师摇动,三学上书,言京师国之根本,不可迁都,自委社稷为弃物。
太皇批诏,谕三学士子及百姓:「当与汝同一死生为誓」。
中外咸悦。
四月京湖阃臣朱祀孙节度使高达并叛。
沙市仓官司马梦求见虏至,自经而死。
六月朔,日食九分有强。
似道自扬归越,首招心腹密客廖莹中饮,是夜莹中饮毕而归,即死。
咸疑似道有异谋,惧事泄,以饮食药莹中死。
众议纷然,丞相王爚首奏似道罪,乞贬窜似道
似道循州,褫爵籍家。
山阴县县尉郑虎臣,素衔似道窜其父死贬所之雠,意乞防送似道,谋报私雠。
越州福王赵与芮素以受似道所制为憾,竟命虎臣押送似道之贬所。
朝廷窜籍似道密客,贬其党与,收叙似道所窜逐人官爵。
丞相陈宜中收用人才,旌赏激励,方有条绪,京学上书咸议,陈丞相即抗疏自辨,竟归田里。
丞相王爚平章军国重事留梦炎右丞相,议遣承宣使张世杰步帅刘师勇等分兵水陆夹攻。
未几,平章王爚遁避去国。
七月刘师勇由陆路进兵复常州张彦进兵至吕城,马坠堑,为贼所擒,师勇止守常州八月张世杰统率孙虎臣等分部兵船,由许浦京口世杰所部兵船交战正得胜,俄见大船无数,自扬州第二沟出,因贼不张旗帜,我军别部兵船误认为扬州阃臣援兵至,意不为备,为贼所入,孙虎臣竟命鸣锣,所误我军尽退兵,贼兵进攻,我军败于焦门,忽风水俱不利,世杰亦退兵。
太皇屡降手诏,趣丞相陈宜中还朝。
九月右丞相侍读陈宜中始还朝。
尚书文天祥挺身作檄,倾家赀纠集吉赣乡兵三万人勤王。
至行在,除浙西制置使,开阃平江府
郑虎臣押送似道漳州木绵庵,似道踞虎子,虎臣踢其阴而死。
少保张世杰虎臣不奉朝命私杀似道罪,斩虎臣
十一月常州受鞑贼围四十日,城陷。
刘师勇绐北装辫发,诡计出鞑兵重围,归行在。
都统王安节常州骂贼战死。
贼尝掷十万户金牌诱之,安节曰:「我不作两朝臣」。
湖州独松关陷。
于潜千秋关陷。
陈丞相檄浙西制置使文天祥提兵勤王,退守临平
国势危迫,屡次降诏趣淮西阃臣夏贵京湖阃臣朱祀孙、六郡镇抚使吕文福等提兵勤王,并不至,皆从叛。
潜受鞑主忽必烈伪命、衣服、笠、剑等物,语鞑曰:「汝若得行在,当以淮西来归,勿我虑也」。
无锡宰阮正己不屈,抱县印赴水死,其子亦从父水死。
隆兴府陷,刘槃叛,都统施炎战而被擒,不屈。
十二月平江府湖州嘉兴府陷。
丞相陈宜中力请三宫迁驾,直逼太皇病榻殿前奏曰:「昔贼未近,不宜轻动,自召乱端,弃宗庙社稷;
今贼既犯京畿,不容不迁都。
设或不然,有难言者」!
太皇曰:「昨卿等三学谏朕勿迁都,今乃逼朕迁都,朕病去不得。
鞑贼果至,当投龙池死」!
二年丙子正月陈丞相密说奏请杨太妃挟所生二王浮海奔浙东,吉王进封益王、天下兵马都大帅,信王进封广王、天下兵马副大帅陈宜中都督天下军马,吴坚左丞相贾馀庆右丞相
十三日,鞑贼犯行在皋亭山丞相陈宜中又告太皇家侄、节度使谢堂,再三委曲奏请迁驾。
太皇曰:「汝姓谢,宁管得赵家事?
丞相来」!
陈丞相至,太皇曰:「渡江有舟否」?
曰:「有」。
曰:「舟大否」?
曰:「舟大」。
曰:「舟大可以尽载京师百姓去否」?
丞相不对。
丞相又以死战为奏,太皇不允,惟主于和。
丞相又奏:「和则作降文授鞑,自称之字,甚耻闻之,不若迁驾为上策」。
太皇曰:「倘能为生灵计,此一字亦不惜」。
太皇昏耄,死不肯从迁驾策。
陈丞相即与武臣张世杰、刘师勇、苏由义,文臣曾渊子、赵溍等并奉国玺,浮海奔浙东。
鞑酋伯颜陈丞相挟二王南奔,贼甚心变,欲直入屠弑京师
朝廷命文天祥右丞相名使鞑军前,与鞑酋伯颜语,辞气甚慷慨激烈,辨析夷夏,忠壮不屈,不跪,贼燄稍平。
朝廷命高应松作降文授鞑,彼以为无哀痛请命之意,又易刘袖然为之,丞相执政百官尽出国门迎鞑贼,或跪或拜,莫不叩首乞命。
十八日,行在陷。
叛臣吕文焕首入犯国门,叛臣范文虎首入犯大内
太皇病不肯出,逆臣驸马杨镇术绐太皇迁过别小御床,就床舁太皇出授伯颜
鞑酋唆都领兵犯浙东,逼二王。
二王御舟泊明州定海,索朝廷先所分寄明州金银纲,沿海制置赵孟传不肯发其金银应副行朝军需,承宣使张世杰亲入明州责骂,孟传仅还金银三百匣。
孟传叛,以明州降鞑。
湖南阃臣李芾孤守潭州,于邻郡属县尽叛之后,鞑贼围城凡六阅月,力已不支,不肯叛国,左右皆逼曰:「汝辈欲叛耶」?
命刽子自杀家人,又重犒官赏金银与刽子,命斩,刽子再四不敢,又命斩刽子,乃朝服自经于雄湘阁上,仍纵火于阁下,终尽归于灰烬。
漕运钟蜚英亦不屈,先自经而死。
潭州官僚、吏卒、百姓,莫不争死于绳刃水火之间,一城之民皆忠壮激烈,鞑贼亦悯之。
二月伯颜全太后、幼君出国门,丞相吴坚、贾馀庆参政家铉翁、刘岊以下官僚,并奏乞封赠三代及妻孥,太皇从之。
辈不救国难,尚慕虚名,报国之心安在?
辈之罪,何可胜说!
贼胁吴坚以下并北行。
晦日丞相文天祥京口虏馆,夜遁渡江归国。
三月朔京口鞑贼闭城三日,排门大搜,天祥已奔真州,由泰州渡海而南。
全太后、幼君、六宫亲王并北狩,渡扬子江、圣驾官车凡九十三辆,大小官使六十馀人。
有叛臣教鞑酋曰:「福王赵与芮理宗亲弟,度宗本生父,福王家多子侄,大宋根本犹在」。
逆臣杨镇使臣夏若水,尽逼取福王及子侄辈,并北狩。
二王至温州,御舟驻江心寺,谋建行都,迓续国脉,南奔福州
夏贵淮西授鞑去。
靖州太守康□叛,挟郡印出城降鞑。
通判张希颜闭城拒□,极力整龊备禦
靖州本隶于湖北阃臣,以朱祀孙先叛,越界闻之于湖南阃臣,遂为之奏,希颜除知靖州,继除湖北提刑
靖势不可守,希颜移治飞山上,通结洞民,坚守杀贼,谋为恢复计。
后因朝廷遗赵立赍省剳、持二颗节度使印迂道避贼,由田、杨国入蜀,谕昝万寿、张珏,各拜节度使,提兵出蜀剿虏勤王,立甫经由飞山下,希颜留立相议,乞留二节度使印,借此印为说,挽万寿与珏出蜀拜受节度使印,庶几希颜可与万寿与珏协心同谋恢复事,遂以印授希颜
万寿之侄德威,偶以军事经过飞山希颜不知德威已怀叛志,喜而招德威,痛与德威谋论杀贼事。
先知几,饰说遁去,德威曰:「势不两立」。
即杀希颜于卧内。
希颜忠赤,艰难有大志,为叛臣所杀,不克集事,惜哉!
嘉定帅臣昝万寿叛。
四月丞相吴坚等已陷幽州,尚率百官入长寿宫满散太皇寿崇圣节,辈欺天,一至于是!
太守赵淮居闲遁避,受擒不屈,鞑酋阿术维扬叛,维扬城,叫城上曰:「此城昔我祖、我叔父为朝廷修峻甚劳苦,语制置,决不可与贼」!
贼酋责之,并骂甚烈,被贼杀。
淮之仆亦不屈,被杀。
,方之孙,范之子,葵之侄也。
施炎骂贼不屈,被贼杀。
鞑酋伯颜丞相吴坚等矫太皇手诏,谕阃以淮东与鞑,阃臣李庭芝姜才迎诏入公庭,率官僚泣拜而焚之,语虏使曰:「此艺祖、高宗物也,岂太皇可以私与人乎」?
遂斩虏使。
五月初一日丞相陈宜中拥立益王即位于福州,改德祐二年景炎一年,上杨太妃尊号。
福州州城南壁忽崩七里。
行在谢太皇北狩。
广东经略徐宗谅密书通叛臣吕师夔,许以广东叛国降鞑。
随驾内嫔某氏,贼欲犯之,不可得,书裙带曰:「誓不辱国,誓不辱身」!
自经死于虏馆。
自去岁,贼酋阿术筑湾头、筑杨子桥、筑朴树湾,分屯死厄维扬
至七月维扬粮绝,阃臣李庭芝与都拨发官姜才,统马军五千人、步兵一万人来入泰州,谋涉海而南。
朱焕扬州叛,遂以报贼,中道遇贼酋阿术截战,步兵尽陷,独马军胜,拥庭芝泰州
鞑兵俱集,阿术筑土城围阨泰州,不幸姜才病腰疽伏枕,泰州守臣孙良臣叛,阿术泰州庭芝赴水,虏以钩活取之。
尚按剑而语,虏舁出,众语劝降贼,唯背面不语,遂铁索锁于夏贵节堂。
一日,众酋把盏,令叛臣朱焕谕劝庭芝饮酒,庭芝不饮虏酒,但垂泪不语。
即骂曰:「天不与我耳,与我,汝贼辈皆剐于我手归罪」!
指骂老贼夏贵甚烈,抱愧不对,徐嗾阿术曰:「留庭芝终无益」。
阿术遂斩庭芝庭芝受刑,刭无血,剐骂贼至死不绝。
淮东诸州皆叛。
先叛臣黄万石剃三搭辫发,身统鞑兵,深入邵武军,说谕守臣黎立武叛,立武不从,弃城奔福州
万石遣人传鞑命,四散说谕州县叛。
浦城县县尉赵孟通辨骂,呼众擒剐贼使,浦城县升为忠安军,复邵武军万石竟遁。
八九月,鞑兵自湖南广东熊飞以兵战,逐而退。
武臣马塈广西纠募壮士数千人,先尝欲往救潭州围,中涂闻潭州陷,即回。
遇贼鏖战四十里,适广西经略李与己死,径入静江府,据郡治,开府库,办守禦事,自请于福州行朝,旨任以广西之寄,守静江府
杀贼不胜,城陷,提兵巷战,为贼擒,不屈,被贼杀。
参议邓得遇不屈,水死。
静江一城之民,俱为贼杀,得逃入西山者七百人,贼后许以不杀,招其降,七百人不肯叛,皆自杀。
十一月江东江西路诸关隘俱陷,海道贼船俱至,行朝又弃福州,御舟至南台海口,正遇叛臣王世强所部鞑舟,时世强犹有人心,竟不纵贼船相逼,容张少保景炎皇帝御舟奔海而去。
后贼知世强纵御舟奔海去,遭贼诃责,闷气而死。
秀王赵与檡将扈驾三千兵过飞鸾岭上,遇鞑酋阿剌罕领兵三万人至,与檡死战数合,杀贼十之八九,与檡全军陷没,与檡被擒不屈,被贼杀。
王世强犯福州,行朝竟以舟为国,缀旒国祚,守泉州
蒲受耕,祖南蕃人,富甲两广,据泉州叛。
大裒金贼,迎贼反寇张少保兵船,鞑遣人说三郡宣抚使兴化军陈文龙叛,文龙作书鞑:「愿得兴化、漳、泉三郡,奉大宋香火,勿来攻伐。
我七世受朝廷爵禄,决不叛国」。
密为左右所卖,导贼入城。
文龙被擒,骂,缚至行在,病死,终不屈。
二年丁丑泉州素多宗子,闻张少保至,宗子纠集万馀人出迎王师,叛臣蒲受耕闭城三日,尽杀南外宗子数万人。
张少保提兵围泉州,九十日不下,殿帅李胜用命攻泉城,被贼擒,骂贼不屈,为贼所剐。
九月,复福州,受耕报鞑贼阿塔海领兵合至,张少保退兵入海,遇鞑贼扬酋交战,贼舟大败而去。
监军赵必宰纠义兵勤王,遇贼被擒,为贼杀。
忠臣陈文龙之叔陈瓒,纠义兵迎王师,除守兴化军
后鞑攻兴化,城陷,骂贼甚烈,亲为贼酋唆都所杀。
叛臣吕师夔,率贼酋塔出江西广东,取经略徐宗谅许叛广东州郡,宗谅犹豫,弃广东遁去,广东诸州皆叛。
陈丞相意不欲围泉州攻受耕,谓杀南人不损鞑贼,无益。
张少保怒受耕反为鞑贼寇窃大宋兵船,决于围泉。
陈丞相懦儒,张少保武臣,势不能统摄,语多不合。
况左右前后,或人或鬼,顷刻之间,变化叵测。
陈丞相身护玉玺兵船前行,竟托失风,奔占城国
三年戊寅三月重庆府城陷,阃臣张珏遁至忠州,为贼擒。
六月景炎皇帝以病崩于南恩州界。
少保张世杰拥立广王即位于海外碙洲,行朝铸金玺行事。
八月景炎皇帝攒葬碙洲,谥端宗,陵曰永福。
九月,复广州崖山,建行都,徙广州民往居为市。
海外诸国惧鞑垂涎,月贡金银米帛,充给朝廷军需,为屏蔽攻贼计。
十一月丞相文天祥兵入潮阳县,为鞑所擒,不屈。
景炎四年己卯祥兴一年,改本天历。
福建以南沿海诸郡,自景炎后,南兵至属,北兵至属北,反覆不一,荡为血区!
祥兴一年正月初十,贼酋乌马儿兵犯崖山,我军贼转战两旬馀,先贼屡败,贼再进寇,势急弃崖山
我军巨艘七八百只,大可容千人,泊崖山奥里,下碇相维,势若履平地,外有小黑船千馀,游击甚驶,贼相战甚利,军容严整。
乌马儿领兵十万馀,视之意怯,势不可傍。
贼但据崖山为寨,我军乘夜节节劫寨,偷斩贼首累一二千级,贼疑为神异。
有叛将拨发者,庐州人,失其姓名,领三百人降鞑,曰:「张少保所部兵,独有兵千五百人精勇无前,馀皆民兵,无足畏。
外若不可傍,内实虚弱。
凡小黑船出击得利之兵,即巨艘之兵,小黑船归,则兵复居巨艘,不过此千五百人,出入张其威武
若俟小黑船游击时,以重兵掩内虚之巨艘,从后击之,必败」。
乌马儿可其言。
二月初六日,贼果俟隙后攻,我军内虚莫敌,后船兵尽走聚前船。
贼四围合攻,兵打水路死战船,少保张世杰祥兴皇帝奔遁,唯馀巨艘十九只、淮兵千五百人民兵而去。
馀小黑舟亦迫奔去,制置赵溍、制置曾渊子节使苏由义各统舟师,分战各遁。
杨太妃蹈海死。
丞相陆秀夫朝服蹈海而死。
参政单公选亦蹈海死。
惟掌金玺官抱玺蹈海,罥碍舟尾绳木间,不坠下水,为贼得。
张少保先尝遣使海外某国,借兵夹击贼。
张少保后一日,果有四五百艘至,或报陈丞相兵船同至,探张少保败遁,不与贼战即去。
张少保未遁之先,赵溍、苏由义等闻报贼兵颇少,众议可以进兵击贼,独张少保不肯,遂止。
尝闻崖山陷虏,忠义之士咸议张少保失在此,不乘时进攻,殊莫晓当时意;
独我臆度张少保恐贼舟埋伏,先驱轻兵相挠,疲我兵力,然后驱重兵相压为虑,否则俟海外某国兵船,行夹击之法。
张少保入死者数,说叛者众,始终一诚,不变不屈,岂可执此议其非?
或抱高见,又非人测度可及。
天不右宋,无以施其智,动成左计,原其心,实无瑕可指。
鞑酋屡遣人说张少保叛,世杰曰:「我本北人,宁不知北人肺腑?
彼安有终始?
我受朝廷爵禄历年已深,终不忍悖之!
我焚香誓于天久矣,不然,幼君置于何地?
我惟有死耳」!
张少保妻妾子女先陷虏,鞑酋屡俾其妻妾子女等作家书唤之归鞑,皆置于不从。
曾渊子等诸文武臣,流离海外,或仕占城,或婿交趾,或别流远国。
承宣使文英叛,反攻劫大宋金银船,尽奄入己,为鞑贼穷追,攻寇大宋南奔馀舟,杀魏辰等。
陈丞相初奔占城国,后占城降鞑,遣士卒服事陈丞相,实寓监绊意。
又遁而奔阇婆等国。
或传张少保今驻军离里。
陈丞相、张少保流离奔走之间,竟无一人兴胁之刺之授贼之心,非二公精忠大义,何以得人心如此耶?
忽必烈闻倭国富庶,垂涎其国,屡遣人说其来臣。
倭主作书报鞑主,大意曰:「大宋无失德,汝行逆篡,今垂涎我,我当兴兵诛汝,汝来降我则可,不降则来与我战」。
忽必烈遣晰里伯由高丽攻倭,人船俱陷于海。
辛巳六月,鞑兵由明州涉海,至倭口,遭大风雨作,人与船俱陷,又大败而回。
倭遣使责占城不战而附鞑,占城有悟意,始背元鞑。
大宋工部郎中阮同老流离海中,被贼擒,贼授北靴,之易南服,同老拔刀斩北靴尖,终不屈,被贼杀。
鞑酋唆都往攻占城,又败而归。
壬午春,倭国舟师来攻鞑人,沿海一带不得其隙而入,悠扬数时而空返。
秋末,俱蒙国遣使遣鞑一合一帚,或谓寓「合扫」之意,其事未易量。
安南国遣使入鞑,谓彼土少妇人,愿岁得妇女以千计,岁输金银为报。
十一月丞相文天祥已陷虏五年,万挫不屈。
一旦睹德祐嗣君,拜而大恸,指忽必烈肆骂甚烈,数其五罪,为贼斩而剖腹,食其心肺。
陈丞相占城,出师甚盛。
倭国出兵,已夺高丽,谋攻幽州
回回挟塔利、狗国等,攻鞑西北边,甚得利。
逆鞑亡,大宋兴,此正其机也!